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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笑臉甜一直卡住

新的敘事法好難寫啊啊啊啊

剛好最近很想虐99

就變這樣了呵呵

彩推瑜推

打輕一點謝謝(不是

 

想交代一下99車和虐之間的事

故意先發《永留香》的

其實我心裡已經有個定案

只是想看讀者反應kk

我沒有要玩弄大家的意思啦

畢竟…我們看到所有的都是結果

因為之前 所以現在

故事都是過往不是嗎?(笑

 

這是這次文裡99的樣子

家鄉樣貌(感覺就好適合啊啊啊!

(圖片取自網路 如有侵權立即刪除)


99住家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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免疫力系統劣化。

 

 

周子瑜聽不懂這是什麼疾病名稱,她只知道,孫彩瑛病得很厲害。

 

世瑛滿月過沒多久孫彩瑛突然倒了下去,全身像火烤過似的燙。更糟的是,周子瑜是閉店回家才發現妻子昏迷,不知已經在冰冷地面躺了多久。

 

嚇得愣在原地,妻子稍過肩的短長髮下蓋著一張慘白的臉,胸膛劇烈起伏,不管怎麼搖都沒有反應,只有深鎖的眉角流下幾滴汗珠。

 

那一剎那,周子瑜突然認為她的世界崩塌了。

 

她太放心孫彩瑛,太放心她一項破釜沉舟的韌性,所以自己在得到同意繼續經營咖啡廳後,周子瑜忘了,意志也有鬥不過生理的一天。

 

而自己,看得懂身邊所有人舉動的蛛絲馬跡,讀不出枕邊人埋在深處的脆弱。

 

 

她們住的地方算是鄉下,當年朴志效是外派出差,筆電手機已經震驚到許多人,捧在手心像見著寶。

 

後來這位辦公Omega邂逅了當地子女平井桃,結了婚換了戶口,筆電繳回公司,手機也因為收訊不良早解了約,鎮上根本沒有所謂的通訊科技。周子瑜這時才暗自叫苦,想原來科技也有實用的時候。

 

唯一的交通工具只有腳踏車,診所也早早休息。別無他法,胸前背著孩子,身後固定著奄奄一息的愛侶,周子瑜腳踏車踏板一蹬,飆到醫生家差點把人家家門撞破。

 

然後得到的竟是如此粗劣答案,燒了三天,看心愛之在床上蠕扭有多難熬。雙頰發紅冷汗直冒,至最後喊不出聲音,一個簡單的診斷名詞,刮著家屬不堪一擊的心靈。

 

好不容易退燒藥勉強壓下體溫,那人醒來第一件事還是安慰她不要怕,周子瑜滿腔苦淚憋了幾天,一句話把閘門全擊毀了。

 

“我很害怕!”

 

 

一家一家醫院的跑,眼下黑眼圈可以吊到下巴,周子瑜甚至不惜直衝幾十公里外的城市大醫院,卻還是只能站在大窗後,隔著玻璃瞥一雙插著點滴的手。

 

“妳妻子找不出病因啊…”

醫界權威翻著報告書,鏡框後的老眉擰到不能再擰。

 

為什麼還是一樣?都什麼年代了?

 

床上的人剛餵過藥睡得沉,周子瑜努力嚥下大喊的衝動揉揉眼睛。

 

 

 

人情總是溫暖,常客偶膩們人很好,咖啡廳鐵門拉下掛上暫停那一刻,就像員工輪班一樣時常前來探望。一半哄著世瑛玩,一半來給兩位女孩送些吃的,或者聊聊天,抒發一下周子瑜的壓力。

 

“不用不好意思啦!互相幫忙互相幫忙!”

俞定延抖著床單,把布料又燙一遍。

 

“子瑜平常那麼照顧我們!”

志效偶膩,妳們送的蘋果我來削。真的!

 

“子瑜我比較不靈光,這個給妳。”

哇~謝謝桃偶膩,好漂亮的畫。

 

準備收起,她又一個飛身奪走名井南手上的抹布。

“南偶膩玻璃我擦!”

拜託不要皺眉…我怕…

 

“子瑜我跟妳說哦!偶膩學會做菜了哦!”

謝謝娜璉偶膩,可是妳把刀子拿反了啊…

 

還好,水果奶昔打得不錯。

 

 

“外頭好熱鬧。”

當周子瑜將果昔端到床邊時,孫彩瑛睜開眼,含糊地說。

 

“是啊~給偶膩們添麻煩了。

她為飲料插上吸管。

“喝一點?”

 

“嗯…”

孫彩瑛抿了抿唇,看起來不太舒服的樣子。

 

“又開始燒了?”

摸上額稍,果然好燙。

 

離上次退燒只有一小時。

 

紀錄紙條整齊條列著每次發病時間。10:20(37.8℃)、21:29(38.9℃)、4:23(37.6℃)、06:14(39.1℃)…

 

越來越近,或深或淺。不管如何,發燒不是好事。

 

“我削了蘋果!等等大家去臥室陪彩瑛吃!”

平井桃兩手端著盤子沒手,所幸用一身肌肉撞開廚房門。

 

“妳會嚇到孩子們!”

朴志效抱著寶寶破口大罵。

“嗚卒卒世瑛有沒有嚇到?”

 

“我才會被阿效妳的嗓門嚇死…”

平井桃欲哭無淚。

 

“偶膩們會不會太吵?”

聽見吵雜,周子瑜皺了皺眉。

 

“沒事。”

孫彩瑛笑道。

“人多好啊~”

 

 

人多好啊~

 

周子瑜一直記得這句話,林娜璉聽到尤其高興,經常招呼大家前來幫忙。

 

她們圍著年輕家長有說有笑,當孫彩瑛又高燒時,一個個又搶著換毛巾倒藥。

 

她是喜歡人多的吧?周子瑜這麼相信著。

 

直到有一天,她瞧見孫彩瑛盯著手鏡裡的自己,看了很久很久。

 

 

“子瑜,今天偶膩們就別進來了。”

 

剛招待完偶膩們入座,周子瑜闔上門準備給孫彩瑛一杯水。對方拉著被角,看上去很鬱悶。

 

“為什麼?”

“我…好憔悴…”

 

“可是…”

 

孫彩瑛看向她,有著悲傷而不容質疑的氣魄。

 

周子瑜瞬間理解,低下頭思考片刻,才又抬頭。

 

“真的不讓進來?”

 

“不要…”

孫彩瑛翻過身,背對了她。

 

 

“…”

“好,我知道了。”

周子瑜闔上門,讓上身體倚牆慢慢滑落地面。

 

是好事嗎?孫彩瑛不再那麼逞強。

 

 

雖然只是不讓偶膩們進臥房,但周子瑜透過微開的門縫看見,孫彩瑛聽著客廳熟悉的談話聲,神情流露的濃濃失落。

 

一向以自信俏麗形象見人,如今自信不再,僅隔一到牆感受著鄰近而遙遠的過去融洽,誰又不會落寞?

 

“妳還要偶膩她們來家裡嗎?”

“都好。”

“…”

 

 

“彩瑛她…很難過嗎?”

“嗯…”

林娜璉拍著周子瑜的肩,溫柔替她擦拭無助而流的淚水。

 

“我不知道偶膩妳們不來彩會不會很寂寞,但是她現在看起來真的好沮喪…嗚…我該怎麼辦…”

 

昨天又偷看了一次,孫彩瑛居然在哭。

 

“不然我們不來拜訪,但送一些吃的如何?”

名井南也很慌張。

 

可是我不想麻煩偶膩。

這句話哽在喉頭,但瀕臨崩潰的周子瑜說不出口。

 

金多賢在滿目愁容,俞定延則手岔胸閉著眼思考,朴志效板著臉走來走去,平井桃急躁到快把桌上的餅乾都啃完。

 

誰都沒想到大家眼裡樂觀豁達的女孩會是這個樣子。

 

“死浣熊餅乾不是給妳吃的!”

“對不起!”

 

周子瑜看著一個個在苦惱的偶膩們,眼淚不聽話的一直掉。林娜璉越擦她越哭越厲害,哭到兔牙大姊也紅了眼眶。

 

“子瑜我拜託你不要再哭了嗚嗚嗚嗚…我最怕人家哭了啦嗚哇…”

 

“子瑜,我先帶小璉走了!”

金多賢連忙把伴侶帶出門,大家都是水做的,這樣下去無濟於事。

 

“小南講得很有道理。”

俞定延無神看著壁爐,平時頑皮性格完全消失。

 

“也只能這樣了。”

其他人附和。

 

“子瑜,有困難真的隨時都可以找我們。”

朴志效離開前還是一再叮嚀。

 

“好,謝謝偶膩。”

周子瑜對門外一鞠躬。

 

 

往後的幾天門前都會堆放許多日用品和食物,孫彩瑛也比較平靜,只是提到來源,她還是會喘得很厲害,體溫升高。

 

為了不要讓病情反反覆覆,周子瑜開始每天在百忙之中抽空採購和嘗試做不一樣的料理給孫彩瑛吃,幾乎沒握過刀子的她第一次切菜就割到手,蹲在廚房塗雲南白藥哭到不能自己。

 

 

以前都是她在期待晚餐,期待孫彩瑛用柔柔奶音喊聲「來吃飯了」,現在她卻連對方是否喝得下水都不知道。

 

 

爐上的水漸漸燒滾,蓋過周子瑜強烈壓抑的啜泣低鳴。眼淚剛被抹去又立刻模糊視線,這樣不行,藥粉會被抹掉,菜裡不能有血。

 

用力抹了抹眼淚,周子瑜關掉火,試喝一口湯。

 

咳!會洗腎。

 

 

老天生了個耐磨的性子給她,周子瑜端著手中的鮪魚玉米蛋餅,心裡難免感到雀躍。

 

從廚房差點失火到真的做出像樣料理花了她好多工夫,慘不忍睹的燒焦成品讓她氣哭好幾次。

 

不想讓孫彩瑛吃油膩的餐廳外食,周子瑜咬咬牙,跑去偶膩家再次幹她最不想做的事:麻煩人家。

 

“當然沒問題!”

偶膩們人真的好好。

 

 

仔細品著蛋餅香味,料理已經沒有初期那種焦苦。想到物體炭化配上氣惱的強烈咖啡苦澀,周子瑜忍不住抖抖身子,那味道真的不要。

 

 

“彩,我做了蛋餅給妳哦~起來吃吧!”

輕聲喚起人兒並撥開瀏海,周子瑜為孫彩瑛換上一條新的濕毛巾。

 

還是好燙啊…

 

捻起一些金髮,依舊那麼柔順光滑。頭髮頭髮,妳可別把營養搶掉。

 

孫彩瑛聽見伴侶叫她,緩緩睜開雙眼。

 

“這是什麼?”

她用頭示意,順道含住周子瑜插著食物的叉子。

 

“是蛋餅,我試做的。”

“嗯!好棒,味道很好。”

“沒有啦!定延和桃偶膩教我很多。”

 

“…”

未料聽到名字,孫彩瑛突然皺眉。她視線飄向浴室,陷入了沉思。

 

“怎麼了嗎?”

周子瑜順著看過去。妻子在困惑什麼?

 

“定延…桃…”

孫彩瑛喃喃自語,墨眸濁了。

 

 

“她們是誰?”

 

 

 

“應該是免疫力過低導致持續發燒進而引發腦炎,所以大腦記憶中樞受損。”

醫生用燈照了照孫彩瑛瞳孔,說出看法。

 

孫彩瑛剛剛睡了,雖然很不安穩。

 

“會好嗎?”

“腦炎可以好,但大腦很多東西是不可逆的,這妳知道,尤其體溫不降。”

“…”

“我會開藥,退燒的記得一天別超過三顆。”

“好的,謝謝醫生。”

“沒什麼事的話我先回去了。”

“我送您。”

 

孫彩瑛聽見關門聲,也聽見門外逐漸遠離的哽咽。

 

望上天花板,淚珠跟著失守。

 

生病的這段時間,隔壁房每次傳來孩子哭喊,她想去哄去看看世瑛,可是她做不到。沉重身軀是灌鉛沙包,連移動半步都無法,還有發炎引起的痠痛也在撕扯,要把關節通通支解。

 

好在周子瑜很貼心,會時常抱寶寶給她看。醫生說這個病不會傳染,周子瑜拉過小沙發坐下,就要把孩子捧給她。

 

“妳抱就好。”

孫彩瑛笑著看女兒,搖了搖頭。

“我怕摔了。”

 

 

生病的經歷大家都有,但如果是沒日沒夜的持續性高燒,誰又忍受得了?痛苦,還有對於未知的恐懼。

 

不能做自己喜歡的事?畫畫?還是寫詩?省省吧!誰生病會想這些?

 

 

孫彩瑛故作鎮定過,她太好強,什麼事都盡量表現的不在意,初次昏倒醒來頭還在暈,她第一件事就是對哭著的周子瑜說沒事。

 

“不要忍。”

她看了好心疼。

“臉都脹紅了。”

 

“妳才是!”

周子瑜反駁。

“不舒服為什麼要忍!”

 

“…”

 

孫彩瑛總是一副坦拓性格,可是其實她也流過好幾次淚,都是默默的流,等聽見鎖鈕轉動,再趕緊蹭掉。

 

難受都是其次,更多的是病倦疲勞還有對伴侶的不捨。

 

她連痛哭的力氣都沒有了。

 

 

而且更讓孫彩瑛窒息的還有街訪鄰居的那些冷言冷語。

“生病的人真輕鬆,都是照顧的人受累。有時好不了死了,也是活的人煎熬。”

 

可是…誰又想生病?誰又想死?

 

她正值花苞綻放之際,前些時候抱著酣睡孩子,孫彩瑛興奮的說,她們都很年輕,世瑛可以擁有很久的雙親陪伴。

 

 

現在她卻只能臥病在床,夜晚瞥見伴侶頻頻顫動的側身,孫彩瑛無能為力,用盡力氣只能留給周子瑜幾乎淺嘗不到的野莓清甜。

 

“我沒事。”

周子瑜背對著她,聲音朦在被窩裡。

 

她們都有著要命個性:故作堅強。

 

 

她的頭好痛,中耳嚴重發炎造成聽力大幅受損,日夜耳鳴,粗劣休息品質再度導致高燒,惡性循環。

 

退燒消炎藥已經吃到一日最高標準,體溫計上依然顯示39度半。浸過冰水的毛巾也宣告無效,周子瑜手心貼在滾燙額上,求老天拜託不要讓她再燒。

 

“雖然我的手腳冰冷,但是我的內心很溫暖。”

 

有年冬天孫彩瑛握住周子瑜的手,被極低的溫度嚇到。小Alpha害臊低下頭,因剛分化,濃烈又厚實的喜拉朵瞬間襲捲了她。

 

嗯,真的很溫暖。

 

周子瑜沒忍住,眼淚滴在了孫彩瑛臉上。好險,孫彩瑛暗自竊喜,伴侶淚水溶進了她的。

 

她的眼神,現在肯定很呆滯吧?究竟還要不要活著呢?

 

她的身體壞了,很多地方都不可逆的受損。眼霧了、耳背了,肺水腫了,路也走不了了。

 

然後逐漸的記不得事物,逐漸變成一個廢人。

 

定延、桃,還有娜璉紗夏等等,她有很努力想記起,可是真的想不起來,每次回想都會引發劇烈的頭痛。該謝謝上主嗎?她還認得愛妻和寶貝孩子。

 

又或者,病重昏迷到底好不好?不要知道這些,一直沉睡下去?但指數不低還是得以依稀記得些瑣碎片段。

 

黑暗包覆著她,耳邊時而傳來聲響,那聲音很遠,像在水裡遊蕩。時而又是光影,模糊且斑斕。

 

最清楚的是女兒哭啼,軟軟輕輕的,然後逐漸被一陣細柔哄唱蓋過。她有試圖醒來,可始終在墨黑中徬徨,找不到出口。

 

再次抬開眼廉,後背已經被枕頭墊高。周子瑜手裡端著燉飯,要她吃一點。

 

食不下嚥呢…但孫彩瑛還是吞了幾口。

 

“嗯~好香的~”

明明,嗅覺和味覺也罷工了。

 

 

 

周子瑜仔細餵著孫彩瑛蔬菜湯,她將湯水舀進妻子嘴裡,然後把幾乎全流出來的擦去。

 

"彩...拜託妳喝一點,這是妳最喜歡的湯啊...不吃東西沒有營養的話,病不會好的。"

周子瑜摸著孫彩瑛的臉蛋,妻子的臉很蠟黃,已經病入膏肓。

 

孫彩瑛抿了抿唇,吃力把液體吞下去。

 

"瑜瑜..."

微張眼睛,嬌小人兒聲音氣弱游絲。

"我喝不下了..."

 

"不行,妳才喝兩口而已,再喝一點。"

"噢..."

 

像在喝水一樣,有異物的水。孫彩瑛舌側碾著煮爛蔬菜,完全嚥不下去。胃在倒鼓翻騰,整個人像坐在山路上一整日一樣,天旋地轉的。

 

"嗚...嘩──!"

最後嘔咽一聲,把剛喝下的湯全吐了出來。

 

"對不起!我不餵了我不餵了..."

周子瑜嚇得放下碗,擦拭孫彩瑛弄髒了的睡衣。

 

才不是,該說對不起的是我。

 

周子瑜在哭,擦乾的衣服又濕了。

 

“我好冷…”

她捏住她的衣角。

 

“我們去烤烤火。”

周子瑜一把抱起妻子。

 

 

周子瑜抱著孫彩瑛坐在沙發,裹著的毯子把生病人兒都熱出一身大汗,卻依舊顫著身子。周子瑜想不到辦法,只好把孫彩瑛又往懷裡摟緊一點。

 

夜晚的城鎮很安靜,連犬鳴都是奢侈。世瑛也被抱來在一旁位子睡得熟,爐火烘著臉蛋紅通通。

 

 

周子瑜看著孩子,不知怎麼腦筋升起了一種想法。

 

都是因為她,如果沒有這個小孩,那孫彩瑛現在一定還會在她身邊蹦蹦跳跳,告訴她她買了什麼畫集,或者是哪裡的夕陽特別美。

 

都不會羞愧嗎?母親輾轉難眠,自己呼呼大睡。都是因為妳,才害得母親這麼辛苦。

 

周子瑜怒視著女兒,小孩嗅到極具緊戒性的巴西喜拉朵,開始不安蠕動起來,抽噎出聲

 

而不知是察覺到伴侶信息素還是孩子哭了,孫彩瑛也跟著低聲呻吟,抓住周子瑜的手臂微微抽搐。

 

“世瑛…”

她囈語。

 

我在做什麼?!

 

妻小哀鳴讓周子瑜瞬間恢復理智,立刻收回失控的情緒。將寶寶塞入母親懷中,母女緊皺的眉心立刻放開,她也吐了一口氣。

 

怎麼樣孩子都是無辜的。

 

為了調整思緒,周子瑜把它撥開臉埋進妻子肩窩,想尋賞記憶中的乳白綿甜。

 

孫彩瑛什麼都軟軟的,周子瑜曾經說過,臉頰、肩膀…什麼都軟軟的。

 

可是鼻尖立刻碰到的是分明骨節,也沒了熟悉甜蜜香味。

 

“沒事的,沒事的…”

臉是因為沾了汗水才濕濕的…吧?

 

她舔了舔唇瓣,好苦好鹹。

 

 

 

周子瑜燉著粥,把米放進果汁機打碎。

 

孫彩瑛已經吞不下任何固體食物了。

 

 

昨天嘗試餵了點肉末給她,起初沒什麼問題,只是妻子苦著一張臉。

 

本來孫彩瑛就不愛吃東西,只是現在需要營養。周子瑜刮著碗底的肉。三口,她只取了一點點的份量。

 

還好對吧?正常人哪會只吃三口就飽?

 

可是孫彩瑛的臉色越來越差,直到湯匙搆至嘴裡,她嗆個滿懷。咳到淚水潰堤,周子瑜覺得孫彩瑛當下是不是就會因此咽了氣。

 

“吃不了嗎?”

拾起嗆出來的食物,隨意碾開那些殘渣,周子瑜瞥一眼仍在嘯喘的妻子,對著紙巾上的血跡自言自語。

 

 

"瑜瑜,把我送去教堂吧...妳這樣太累了。"

孫彩瑛眼神渙散,嘴角還流著粥。

 

她真的不能忍受伴侶再這樣沒日沒夜照顧她,鐵打的身子都會倒的。

 

"不要!!!"

未料周子瑜用力摔了碗,從椅子上跳起來。

 

被突如其來的舉動嚇到,孫彩瑛肩膀顫動,對方見狀趕緊降低音量,怕刺激她。

 

"我不要把妳送去教堂等死,教堂是彌留的人去的..."

手裡的鐵匙快被握斷。

“我再請醫生來,說不定這次可以找到方法…”

 

“彩…拜託妳再吃一點…含著也好…”

 

 

周子瑜怎麼會不知道她這是在麻煩醫生,可是她就是沒辦法接受愛妻日漸失能的悵然。

 

人家老鄰居八十高壽背都彎了還去爬山,二十幾歲健康的身體說倒就倒。

 

怎麼這樣?哪有人這麼年輕就病重的?孫彩瑛還那麼喜歡運動,經常跑來跑去和她到處去玩。

 

為什麼苦難都是降臨在她身上?

 

 

"妳這個...她可能..."

 

好了,不要再說了,夠多了。

 

"能不能開些藥讓她舒服一點?"

周子瑜握著孫彩瑛的手收緊,床上熟睡的人醒不過十分鐘,整整二十四小時。

 

“已經開了啊!這又不是癌症什麼的,嗎啡那些絕對不行。”

“止痛藥呢?”

“藥不能混吃。”

 

“…”

 

“她就這樣了,我也沒有辦法。”

醫生收拾側包準備離開。

“鎮上醫生沒幾位,妳不能老是扒著我。”

 

“好…”

 

 

除了沉睡不醒,孫彩瑛其實還喘得越來越厲害,周子瑜於是墊高她的枕頭調整臥姿。

 

當夜裡妻子呼吸急迫的時候,她就握住她的手抵在下巴撫摸,慢慢等到一切平穩下來。

 

“沒事的…沒事的…”

她重複一樣的話。

 

39度半,把藥磨粉泡進水裡,落魄的餵著她。

 

周子瑜心裡有個底。

 

 

夏末的天氣十分燥熱,把磚屋悶得難受。這對臥床病人而言十分吃不消,皮膚長期沾著汗濕布料容易生疹斑,又癢又黏。

 

周子瑜快崩潰了,孫彩瑛痛苦的低咽在耳邊遊繞,還好世瑛很好帶,不然她會發瘋。

 

幾天裡只喝了半杯水,溢出的嗓音都是啞的。周子瑜摸著孫彩瑛印堂發黑的臉,想起昨天妻子甦醒那麼一刻,是不是只為了說那句話?

 

“教堂…求妳…”

 

心已被疲憊抽乾,透過要將大汗淋漓的她帶去洗浴,那分明已經無力卻仍想反抗的手,周子瑜鐵了心,硬是把孫彩瑛扛進浴室。

 

盥洗完畢後輕輕將孫彩瑛放上床,妻子瘦弱如枝頭殘葉,隨時可能凋零。

 

周子瑜摸著枯黃的頭頂,眼淚不聽話又打了下來。

“老天爺啊…拜託祢不要再折磨她了…”

 

孫彩瑛微微睜開雙眼,以快看不見的弧度。

 

"醒了?"

“…”

 

孫彩瑛沒有回話,眼神空洞,只是靜靜的看著伴侶。周子瑜用力咬緊唇,努力控制自己不要大哭。

 

"彩...妳不認得我了嗎?還是妳只是沒力氣說話而已?"

"..."

"彩...彩瑛..."

 

人兒挪了挪身子,把臉埋進周子瑜睡衣裡,手輕輕捏住她的衣角。

 

腹部濕濕的,她也在哭。

 

"只是累了嗎?那就好..."

周子瑜拍著愛妻的背,溫柔哄著她。

"那就好..."

 

 

 

孫彩瑛是在一陣鳥鳴中醒的,原以為迎接她的又是疼痛不適,但睜開眼,身體一陣輕鬆。

 

怎麼回事?不相信還動了動指節扭了扭手,她倏然坐起。

 

頭不疼了,呼吸順了。孫彩瑛慌得東張西望,手舉往頰側,記憶一片混亂,她無法消化。

 

前一刻身體還很重啊?是夢嗎?醒的是健康的她?還是健康的她是夢?

 

她還在困惑,房門卻好像嫌事不多一樣打開,如果要確認畫面是不是停格,大概要從窗邊飄動的簾布判斷。

 

看著同樣驚訝的周子瑜,孫彩瑛瞥向對方手裡的碗,一種消失許久的感覺從腹部傳上腦門。

 

"我餓了。"

 

巴西咖啡差點炸了屋頂。

 

 

周子瑜一口一口的餵孫彩瑛雞湯粥。米飯燉得夠爛很好入口,孫彩瑛一下就喝了下去。不過因身體十分虛弱導致吞嚥困難,所以還是有不少流出嘴邊。

 

“慢慢吃啦!”

又不是餓了幾——好吧!的確是。

 

孫彩瑛吃得很急,吃到整個碗都被搶去,周子瑜坐在搬來的小沙發上雙手托腮,望著瞇起眼一直嗯啊讚嘆的妻子。

 

這大概是孫彩瑛吃最香的一次吧?特別的咀嚼聲成了定心丸,穩穩安著周子瑜的心。

 

吃得下就好,吃得下就好。

 

"我可以再吃一碗嗎?"

吮去最後一點湯汁,孫彩瑛滿足的咂咂嘴巴,整個下顎全是粥水,滴滴答答流到了接著的毛巾上。

 

她像小孩討食一樣看著周子瑜,圓圓眼睛眨呀眨的。

 

"當然好!"

 

 

正值中午,路上人聲絡繹不絕。周子瑜特意開了窗,讓孫彩瑛能夠吹風透透氣。

 

好久沒有這樣,金色秀髮隨著微風擺盪,因剛起床還有些凌亂。扶起那些絲綢,周子瑜小心梳著。

 

“幾月了?”

享受著服務,孫彩瑛連聲音都柔。

 

“八月底。”

“這麼快?”

“嗯。”

“那這樣…世瑛三個月了。”

 

“對啊~”

果然Omega心底都是孩子,她都被擠到第二。

 

不過,周子瑜倒不介意有個人和她掙,自己獨自帶女兒開始,她便好像從那對清澈中看見為什麼人說小孩是父母的甜蜜負荷。

 

“世瑛很乖,都有好好吃好好睡,一眠大一吋。”

她敘述著孩子,眼裡都是滿滿寵溺。

 

孫彩瑛聽她說,也是藏不住的欣喜。

 

“想看寶寶嗎?”

明知故問。

 

“嗯,想。”

孫彩瑛立刻回答,她想孩子了。

 

“我去抱來。”

 

 

 

周子瑜坐回床邊,把女兒小心捧給妻子。

 

世瑛很愛也同樣很想母親,當被孫彩瑛擁入懷中,小小孩便迫不及待露出一抹憨萌的笑。

 

真可愛,孫彩瑛揚起嘴角,淡淡野莓香溢出後頸。

“世瑛吃了嗎?”

 

“剛餵過。”

周子瑜微笑,好久沒聞過了,那屬於金髮Omega特有的信息素味。

 

孫彩瑛點點頭,然後揀起幼兒如藕結般的小手,擱在自己臉上輕輕磨挲。

“世瑛身上怎麼甜甜的?野莓慕斯?”

 

“可能是我都有把她擱在妳懷裡吧?”

“為什麼?”

“世瑛必須記得她還有一個媽咪。”

 

“是嗎?”

孫彩瑛眼神黯淡下來,孩子一雙虎兒眼亮晃晃看著她,接著突然呀一聲大笑,趴上母親胸口扭動。

 

媽咪我好想妳,小寶寶用行動證明著。

 

“這麼愛我嗎?可是我很不稱職啊…”

孫彩瑛呢喃。

 

突然,她抬起眼簾。

"瑜瑜,妳想帶世瑛做什麼呢?以後。"

 

"和那時候世瑛快出生時,妳對我說的一樣。"

周子瑜撫順嬰孩的頭髮。

“陪她長大、陪她笑,然後啊…對人生的規劃,她開心就好。”

 

“妳不必要想的像我。”

孫彩瑛也摸起世瑛腦袋,孩子瞇起眼舒服的很。

“妳有妳的想法。”

 

“嗯嗯。”

周子瑜抿唇搖頭。

“如果是我也這樣想呢?”

 

“那就好。”

孫彩瑛從來不喜歡和人爭辯,現在也不需要。

 

她捧起孩子。

“幾天而已,就長這麼重了。”

 

“以後會長更快。妳要看著她。”

“哈哈~妳也是啊!”

 

將視線落回女兒,孫彩瑛睜大雙眼瞅著瞧。世瑛被逗樂,蹭著母親胸前咯格直笑。

 

空氣中除了蛋糕,現在還多了塊軟呼呼奶酪作伴,這滿身奶香的小傢伙。

 

 

周子瑜靜靜看妻子逗孩子玩,看孫彩瑛輕捏住世瑛兩隻胖手晃啊晃,嘴巴和寶寶開開合合,笑得好傻。

 

我到底顧的是一個小朋友還兩個呀?

 

忍不住摸摸Omega臉頰,巴西咖啡也慢慢融於香甜之中,Alpha靠上妻子頭頂,像從前一樣。

 

 

世瑛是兩人融合版,黃褐頭髮介於她們髮色,圓圓杏眼高挺的鼻,還有不同於雙親一人一邊的對稱酒窩。

 

以後她一定要和孫彩瑛一人牽著世瑛一隻手,她牽右邊而妻在左,然後漫步街頭,笑看孩子在疼愛下,蹦蹦跳跳分享人生所見。

 

 

“妳今天是氣色很好。”

周子瑜再次撫上孫彩瑛額稍,不燙。

 

“是啊~”

孩子睡著了,孫彩瑛搖著手臂哼著歌,動作慢柔柔的。

 

 

 

街道傳來腳踏車的叮鈴聲。

 

孫彩瑛開始四處張望,似乎在找什麼東西。然後周子瑜隨即伸手,很有默契的拿起床邊同一紙筆。

 

"抱著世瑛方便嗎?"

 

本想點頭,但孫彩瑛想到了什麼,在母女直接來回一瞥,開了口。

 

"不然...妳這樣抱著?"

她說。

 

女兒溫柔擱給自己,孫彩瑛輕輕調整周子瑜抱孩子的姿勢,然後舉起筆對著她們,像專業畫師一樣瞇起右眼左瞧右瞧。

 

周子瑜忍不住笑出來,這習慣妻子從沒變過。

 

她摟著寶寶,動作不再笨拙。世瑛睡得很沉,小嘴巴被鼓鼓臉頰擠出唾沫聚在嘴角,最後沿著嘴邊肉流下來。她輕聲喊了句哦莫哦莫,趕快捏起圍兜把口水擦去。

 

孫彩瑛看母女的互動輕笑,筆尖以特有的握筆姿勢在紙上來回。嚓嚓嚓嚓,在寧靜的臥室格外響亮。

 

下午的陽光照進窗內,撫著纖維上的墨粉。

 

 

 

圖畫好了。

 

 

孫彩瑛畫的是速寫,簡單線條勾出輪廓,白紙上呈現一位母親哄嬰孩的樣貌,十分慈祥。

 

𝒞𝓎♡,很漂亮的落款。

 

“畫得真好,掛去咖啡廳吧?”

周子瑜不是塊藝術的料,每次看到妻子作品,都覺得這些可以勝過名畫畫家。

 

然後孫彩瑛就會被誇得害羞摀臉,奶聲說句才沒有。

 

“還掛得下嗎?”

孫彩瑛喜歡畫各種題材,大大小小,早就把咖啡廳牆壁給鋪滿了。

 

“不然…掛在家裡?壁爐旁我畫的旁邊?”

 

那是孫彩瑛第一次教周子瑜繪畫,她說從簡單的開始。於是周子瑜學了速寫,學著怎麼紀錄孫彩瑛。

 

但是周子瑜總是覺得畫不好,塗了又畫,畫了又塗。

“很醜,我角度是不是很不會拿捏?”

 

“誰說的?!明明就很厲害!”

然後那張畫被要求掛在了壁爐旁。

 

現在牆上將會有她們的全家福。

 

周子瑜摸了摸孫彩瑛的臉頰,笑了。

"彩,以後再繼續教我畫畫好嗎?"

 

"好。"

 

 

 

孫彩瑛和周子瑜聊了很久,都是一些生活瑣事。像是恩妃跟紗夏求了婚、世瑛很聰明會認人等等。

 

主要是周子瑜說話,而孫彩瑛靜靜的聽,揉著懷裡女兒肥肥的手。

 

“我們角色好像反過來了。”

說到娜璉偶膩形容兩人性格時,周子瑜突然打住。

 

“有嗎?”

“平常安靜的是我。”

 

“想聽聽妳說話。”

孫彩瑛柳眉微微皺成八字。

“妳的聲音很好聽,而且發生了好多事。”

 

“是啊…好多事。”

周子瑜搓著手,似乎在思考什麼。

 

“…”

 

“子瑜,妳不要太累了。”

孫彩瑛看著世瑛。

“雖然我沒辦法做些什麼。”

 

“不累的。”

“真的?”

 

“那…如果我說累呢?”

周子瑜癟著嘴,想逗逗她。

 

“嗯…我給妳一個bobo?”

孫彩瑛縮起身子,埋在寶寶肩後。

 

那個…現在巴西咖啡失控是合理的吧?野莓奶油暴走也正常吧?周子瑜突然覺得她冒煙了。

 

孫彩瑛總是有辦法反擊她的腹黑,或者是…無意間撩得她心花怒放,雖然下秒自己也會害羞得軟成隻小奶虎。

 

腦袋當機,Error 404 not Found。

 

等孫彩瑛勾了勾手,周子瑜才下意識吞了口口水,臉蛋往妻子靠近。

 

 

啵~

 

“呀!”

啊…吵醒孩子了。

 

兩人互看,送給對方一個小小酒窩。

 

是餓才叫的吧?

 

 

 

當吃飽飽的世瑛又開始打呼嚕時,窗外的雲也橘了。

 

周子瑜把寶寶抱回嬰兒房讓孫彩瑛休息一下,自己起身去廚房準備晚餐。

 

孫彩瑛能醒過來真是太好了。做什麼好呢?她削著紅蘿蔔,滿腦子都是要燒給伴侶吃的菜。

 

 

不要難咬的,沙拉太涼,只吃水果也不好,不能太油太鹹,不可以辣這是當然,反正妻子也不愛。

 

用鍋鏟輕攪食材,心情好什麼都是甜的,火侯烈烈的跳著。老樣子吧!

 

 

又做了妻子喜歡的蔬菜湯。端上床時,孫彩瑛的眼睛都亮了。

“原來妳會做菜?”

 

“學的。”

周子瑜吹著湯匙上飄起的煙。

“我都有餵妳吃過啊~”

 

 

“這樣啊…”

孫彩瑛低下頭,看起來有些自責。

“我不記得了…”

 

“啊啊沒關係,喜歡的話我以後就常做。”

又說錯話,周子瑜巴不得敲死自己。

 

不過看起來對方似乎沒要追究。

“我會很用心喝的。”

 

 

今天孫彩瑛胃口不錯,飯後還吃了點蘋果泥。她抱著世瑛,又逗弄了一陣子。

 

“啊好可愛~”

 

寶寶抓住自己的圍兜嚼,咧起嘴巴皺著鼻子,面目猙獰。是因為牙還沒長的關係嗎?

 

“吃得真不香。”

周子瑜忍不住吐槽。

“我的基因去哪了嘞?”

 

“哈哈!瑜瑜有次也吃得不香啊!我記得有拍下來?”

“那個是因為怕把口紅吃掉!也不想頭髮掉湯裡。”

 

“如果世瑛再有虎牙就沒地方像我了啦!”

周子瑜故作委屈,噘起嘴巴點著手。

“俗話不是都說第一個女兒會像Alpha?”

 

“世瑛有像妳。”

孫彩瑛點了點寶寶鼻尖,小孩立刻放下布料握住母親的指節憨笑。

 

“這麼傻?”

“不是啊~很漂亮。”

 

“彩也很可愛…”

“嗯?”

 

“非常可愛。”

周子瑜臉別過去。

 

 

快樂的時光總是過特別快,掛鐘時針悄悄指到九。

 

“該睡了。”

小鎮已經沉寂,估計只剩她們的屋子燈還亮著。

 

“我還不累。”

孫彩瑛睜著眼睛,大眼眨呀眨的。

 

“不行,妳要多休息。”

有人不依。

“多休息多免疫力。”

 

“噢…”

孫彩瑛有點沮喪的把孩子抱給伴侶。

 

“明天在逗嘛!”

“嗯…”

 

 

周子瑜半躺在床翻著明信片,抽出一張給同樣半躺的孫彩瑛瞧。

“我在想,邊城上有個醫生挺有名…”

 

妻子恢復許多,說不定再跑幾家醫院有機會痊癒。

 

“資歷也好,妳看——哇!”

 

然而孫彩瑛卻突然抱住了她,很緊很緊,像前些年Alpha生日慶生,小小Omega冷不防突然把對方塞進懷裡磨蹭。

 

不過身高關係嘛…最後是彩虎虎在聽子狗狗心跳。

 

那時周子瑜更為木訥,愛著的人抱住自己明明臉都紅了,卻在被問到為什麼心跳那麼快時,孬孬碎聲可能我很健康?

 

 

“瑜瑜,妳心跳好快。”

孫彩瑛又說了一樣的話。

 

“因為是妳。”

但周子瑜不木訥了。

 

她回摟,輕撫妻子的頭。

“彩,妳心跳也好快。”

 

“因為…”

 

 

“因為什麼?”

“我好愛妳…”

 

“那有健康嗎?”

“嗯,很健康。”

 

 

隔著沐浴露聞孫彩瑛的,都是野莓,淡雅而酸甜。

 

床頭燈的光在亮,周子瑜看著,不知為何起了淚光。

 

 

兩人原本幸福的生活在一起,接著一個小生命跑進了她們的世界。

 

二十出頭的年紀會不會是好家長?這答案誰能肯定?如今一波未平一波又起,接下來還有什麼路要走?又怎麼能確定對錯與罷?

 

但是啊…不試怎麼知道?

 

她們都還很年輕,雖有許多風雨,卻依然會在一起很久很久:陪孩子長大,然後牽緊彼此,在共建的咖啡廳裡,相知相惜、白頭偕老。

 

 

可以的。

 

對吧?

 

 

過了一會兒,束住的手臂還是沒有放開,胸口卻傳來平穩鼻息。周子瑜往下望,看見孫彩瑛淺眠中顫動的睫羽。

 

“睡著了?”

傻孩子,明明就睏了。

 

把妻子溫柔扶住擱上墊高的枕頭,連蓋棉被也輕緩緩的。

 

母女睡相一個樣,鼓鼓的臉頰、微開的嘴巴。

 

再摸幾下那臉蛋,周子瑜躺好,熄了燈。

 

 

 

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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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覺得過年不要發虐害人傷心

所以真的熬了一陣子順便改改

後面還停留在甜我人是不是很好(並沒有

因為破兩萬只好分成上下兩篇

幾天後發下一個

 

這篇主要是交代一下病人和家屬的心境

是我自己和親人的心路歷程

主要是想告訴各位自己所見識的

讓未來有人如果不幸發生相似狀況(當然不要最好

可以快速理解並調適心情

然後也想奉勸各位

我們無權對人指指點點

很多苦痛是當下無法立刻釋懷的

如果真的有什麼遺憾像拖延病人痛苦

如果是家屬本身要嚴格記取不要再犯

如果盡力了也希望自己問心無愧

倘若身為旁人

最多當成經驗記在心裡就好

不要在那邊傷口撒鹽當雞掰人

 

至於免疫力系統劣化

這個是一個非常廣義的名稱

感冒生病幾乎都與其有關

原因有可能是壓力、熬夜、虛弱諸如此類

母親大學同學的朋友就是這樣過世的

持續發燒和發炎疼痛

致死查不出確切病因 最後只寫了這個病症

所以就套用了

別懷疑 都2021年還是有醫學無能為力的事

不過各位不要亂學

不要生病看診跑去跟醫生講

“我覺得是免疫力系統劣化 月牙灣說的”

醫生一定會講三小(並不會

而且一個病有特定症狀

但未必有症狀就是這個病

像血癌身上會出現不明瘀青

但身上有不明瘀青不代表就是血癌

聽醫生叔叔阿姨怎麼判斷 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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